打牌妖客

【YGO/不灵尊&游了】岁岁

 @周六鸿上了见出场了吗 祝可爱的海肠生日快乐！！！是给你的专属不灵尊和游了，已交往前提的新年参拜，生日也要好好许愿呀XDDD

　　去年冬末的新雪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

　　作为新年的开幕戏却完美得恰到好处。

　　“所以这就是你想到的惊喜？”

　　眼镜片后圆圆的眼弯成两道弧线：“是啊，你不喜欢吗？”

　　昨夜的不灵梦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兴奋，漫天飘舞的羽毛是Link Vrains里并不算难以见到的风景，但卡牌效果是一闪而逝的绚丽，除了扣损的生命值，不会留下任何那一瞬存在的痕迹。

　　“所以电子界里不会做吗？”

　　“我们并不需要四季这种东西，虽然也可以制造出来，但这和大自然的惊喜是不一样的美丽。尊！你看它们飘进来了！”

　　他的伊格尼斯少有地在自己面前失了稳重，穗村尊把脸埋进手臂里，肩抖个不停。许久得不到回应的不灵梦偏过头，正好看见搭档笑得架在发上眼镜都快滑下来了，哼声里带上了三分恨铁不成钢：“我怎么有你这么不知情趣的搭档？”

　　“好啦好啦，算我的错，那这样吧……”

　　现在的不灵梦趴在他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看着决斗盘上那个歪歪扭扭小雪人：“这个东西到底哪里像我，还要占了我的位置？”

　　“不像吗？除了颜色都挺像的吧？”

　　“我的雪人我说了算。”

　　“是我的雪人，我才说了算。”

　　他抬起手按住了对着下头指指戳戳的搭档，门口湿寒的空气还夹着零点残留的新年烟火味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爷，奶奶，我们出门了！”

　　推开门是满目的皑皑，世界被格式化，等着新年里谁往白色的程序界面里，输入第一条色彩指令。马路上薄薄的积雪被扫到路边，小小的雪堆化了顶，结成薄薄的冰壳，折射着稀薄的阳光，把整个Den City都点得比平日更为亮堂。

　　呼出的气化作薄薄的暖雾散在鼻尖。按照常规的日程，Cafe Nagi此刻正在中心广场伴着热狗的香气点起第一缕烟。今天的草薙哥，也会在家里陪着弟弟一起做热狗吗？

　　化雪总比落雪更冷，大抵时间尚早，街道空空荡荡，只有乌鸦跟他吵吵闹闹着“这家伙是不是要迟到”的伊格尼斯一样，聒噪得有些可爱。藤木游作朝掌心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往口袋里放，猝不及防被一只温热的手半道截了胡，他猛地转过视线。

　　“手那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你是还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吗？”

　　“……Revolver。”

　　那双手比自己稍微大上一圈，但手的主人比自己长了两岁。

　　他们对视的视线已接近水平，只要往前凑一凑，就能把自己的体温染到他的唇上。

　　他抿了抿嘴，回温的指尖反手插进了恋人骨节分明的指，紧紧地扣在手中。

　　“Re……了见，新年快乐。”

　　鸿上了见偏过了头，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向前走去。

　　“啊，你也是。”

　　参拜前的净手连自己都嫌弃繁琐，不灵梦倒是在他的帮助下有样学样了起来。流动的水不易结冰，浇在手上却依旧是和冰块一般的温度，穗村尊嘶了一声，还是按照流程洗完了双手和勺柄。

　　“很冰？”

　　“也还好。”他顺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扣好决斗盘，右手接过不灵梦把他放到左肩上，“越是这样才越能表达虔诚吧。”

　　雪人早在路上两人笑闹里被弄到地上了，穗村尊蹲在地上对着碎掉的“不灵梦”唏嘘了一阵子，本尊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都没想起决斗盘又可以物归原主的事情。

　　他们排在人群的后面，一点点行进到拜殿前，少年拉了拉摇铃，把肩膀往前凑了点：“来不灵梦，你也一起。”

　　铃铛叮当脆响：“这样就可以？”

　　“嗯，这样就好，然后把这个放进去。”

　　“还挺有意思的。”它接过小小的硬币，跳到穗村尊摊开的掌心上，学着他的样子把钱币放了进去。

　　鞠躬两次，双手合十，击掌两下，向神祈愿，鞠躬致礼。

　　不灵梦吐槽过人类对莫须有的神明过分看重繁琐的细节，一整套流程下来却被莫名其妙带了进去：“我还是觉得5円……是不是太小气了。”

　　“主要还是讨个好彩头。”穗村尊冲它比了个“五”的手势，“5円取的是‘缘’的谐音呢。”

　　“哼嗯……决定了，那明年的话就投500円吧！”

　　他哭笑不得：“硬币的话最多也就只有500円了，把最大的投完了以后神就很难满足了呢。”

　　不灵梦抱起了胳膊：“这个神怎么比你还要难伺候？”

　　穗村尊赶紧按住了它的嘴：“这种话不能乱说啊！对神明不敬会有天谴的。”他朝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落到这里的视线，吁了口气，合起手对着空气默念了片刻。不灵梦问道：“尊，你真的信这个？”

　　“也说不上信不信吧……嘛，爷爷奶奶也很重视这种传统，是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不相信的话，也还是抱有敬畏会比较好吧。”

　　“人类还真是麻烦，我只相信你，尊。”

　　“……不要突然在大街上说这种话啊……”

　　看着少年发红的耳尖，不灵梦把视线移到了另一边：“你们人类参拜的时候是不是还要许愿？你的愿望是什么？”

　　穗村尊下意识转过头才想起，这样并不能看清自己肩上的伊格尼斯，叹着气挠了挠头发：“你刚刚居然没有许愿吗……真拿你没办法，这样就没有参拜的意义了啊。”

　　“无所谓，我本来就是陪你来的。”

　　“好好。至于我的愿望吗……”

　　石阶有些长，被扫掉新雪，还是留下了湿漉漉的印迹。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偶尔抬头，铺了白雪的树杈之间，灰蓝的海泛着彩绘玻璃般的光泽。他眯起眼，嘴角浅浅上扬。

　　“你就好好猜吧。”

　　“了见，你的愿望是什么？”

　　“保密，这种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藤木游作一本正经地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希望明年还可以跟你一起来做参拜。”

　　“你这小子……”

　　Ai看热闹不嫌事大，按着决斗盘冲着那头挑衅：“喂，我家游作都这么说了，你还要故意掉人胃口吗？坏心眼的成年人。”

　　“闭嘴！”

　　“是……”

　　这个鬼机灵的暗之伊格尼斯也只有在藤木游作面前会格外乖巧，或者说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显得格外刺人。它也不总是这样，鸿上了见也懒得和它计较那些弯弯扭扭的小心思。“只是明年也太小气了吧。”

　　“欸？”

　　汉诺领导轻轻笑了笑：“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勉强把我后面的人生借你用一下好了。”

　　手指不自觉勾了勾：“只是借吗？”

　　“不要得寸进尺。”

　　手忽然被拽住。

　　他能清楚看到那双翠色的眼里映出的、自己略微愕然的模样，新穿了三个月洞的耳垂被碰了一碰又很快松开，他的少年摸着与他同款的耳饰，手上握得更紧了些：“去写绘马吧。”

　　“……已经和你说过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鸿上了见拉下他的手，“感染了我是不会帮你上药的。”

　　“游作游作！我也可以帮你上药的！”

　　藤木游作执着地看着他的眼睛：“也可以写别的，比如……”

　　“如”字被拉得很长，写成句子大概要跟上好几个省略号。他撇开眼，拉着尚未成年的男友走开了去。

　　“了见……？”

　　“你不是说要写绘马吗？”他这样说道，“那就去求两个吧。”

　　“……嗯！”

　　已想好的祝愿落了笔就能一气呵成，鸿上了见瞥了眼少年绘马上的“祝大家都能到得到幸福”，嗤笑了一声老土。Ai挥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笔要给搭档讨回公道，在自己的众伊格尼斯伙伴大头绘被嘲笑幼稚后，更是气得差点拿笔当标枪投了出去。

　　藤木游作终是宠它的，新年伊始难得替自家伊格尼斯说了句好话：“你不要老是气它。”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Ai鼓着眼去拽他的衣服：“游作，那你觉得怎么样！”

　　高中生看着一个个比例怪异只能勉强靠发型认出谁是谁的涂鸦，中肯地做出了点评：“画技有待提高。”

　　鸿上了见在它悲愤的“我要离家出走”中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被一句“了见，你写了什么”戛然中断。

　　“帮我挂一下，我去那边等你们。”

　　“连这种事都要你帮他干，游作你要小心，我听说这就是确认关系后的心不在焉！”

　　“闭嘴。”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五边形木板，黑色水笔写的汉字落笔极硬，字迹漂亮又潇洒。侧过头，风正撩起他白色的发，融进再次飘起的雪里，凛冽却温柔。

　　胸口是陌生的胀，鼻子有点莫名的酸，眼眶悄悄发热，恍惚间有都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只有贴在心口的四个字，是入木三分的真实。

　　藤木游作。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今朝，往后。

       ——我愿你年年岁岁长平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