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妖客

【全职/双叶亲情向】兄弟（十）

兄　

　　“已经两个月了。”叶秋睨着眼看他，“还是不连贯嘛。”

　　“急什么，慢慢练呗。”叶修咂摸着琴谱，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叶家兄弟有两双非常适合弹钢琴的手，修长白净，这样的手，也很适合操作键盘。叶修的手速在多年游戏的锤炼下已小有所成，但弹钢琴，不是只有硬件和手速就可以的，不付出足够的时间，任你是绝世天才也难有起色。

　　叶修练琴的时间不多，优先让给正经学琴的叶秋后，每天盈余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难得周末腾出空，还要把宝贵的时间献给胖哥家的电脑，短短两个月，叶修的琴艺生涯仍旧一片惨淡。

　　“你这样练，干吗不干脆让爸妈给你买一台钢琴？”

　　叶修严肃地对弟弟进行了谴责：“叶秋同学，我们有必要这样浪费爸妈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吗？”

        “……我跟你无话可说！”

        “你已经说到现在了。”

　　叶秋彻底不想理他了。

　　叶家夫妇并不知道叶修练琴的事。孩子大了，他们愈发放心，不再事事亲自操劳，请好阿姨，就自己忙着工作去了。要是叶爸爸知道叶修居然主动练琴了，还不得亲自跑去琴行给他把最好的钢琴扛来？

　　不过叶修更清楚，要是老爸知道自己练琴只是为了练手速，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他摸了摸下巴，在琴键上虚虚地做了几下手势，然后正了正坐姿，再一次弹了起来。

　　依旧不熟练，速度不快，中间断了很多音，还弹错了不少地方，但总算能勉勉强强弹到最后了。一遍下来，他也不停，直接开始第二遍。这样不知道返工了多少次，等感到手指尖都发麻了的时候，叶修回头，看见弟弟还坐在一旁，怀里多了只小狗，很热情地冲着自己叫了一声。他险些没忍住笑：“哥是不是越练越有大师风范了？”

　　“就你？”叶秋抬高了头，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那我就是大神风范了。”

　　“嗯，做得不错弟弟，哥哥很欣慰啊。”

　　叶秋没理他，直接低头逗狗去了：“嘿小点，别咬別咬，让我摸一个。”

　　叶修插嘴：“不是我说，你现在真像诱骗儿童的人贩子。”

　　“你给我滚！把它抱回来的明明是你吧！”

　　“要留下的是你吧？还有，‘小点’这名字真傻。”

　　“你的‘大黄’才俗好吗？”

　　“群众的才是世界的。”叶修说，“我得让老师给你好好补补课。”

　　叶秋大怒：“谁给谁补啊！明明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好吗？而且‘大黄’算哪门子民族的？”

　　“这叫化用。叶秋同学，要学会灵活运用。”

　　看见叶秋一脸“我为啥要和这种人讨论这种神经病的问题”的顿悟，抱着狗转身就走，叶修绷不住笑了，重新回到琴谱前和《＜悲怆＞第三乐章》打起了持久战。

　　几个月后的某个下午，胖哥一推键盘：“这玩不了了！你最近怎么和开了外挂似的？”

　　叶修呵呵一笑：“没办法，实力问题。”

　　在叶修嘴上讨便宜是没有意义的，小胖没回话，看他和别人新开了一局，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撞了撞叶修的胳膊肘：“哎哎，你琴练得怎么样了？”

　　叶修动也没动，专注地盯着屏幕：“超乎你的想象。”

　　胖哥知道这样问肯定没有结果了，直接换了话题：“你这样玩命练手速图什么呢？”

　　“想玩得更好一点呗。”叶修说，“还能有什么？”

　　“你想参加比赛。”

　　胖哥不知道自己的笃定从何而来，他只觉得那一瞬间，叶修应该怔了一怔，但他手下的动作分毫不乱，这让他以为自己先前的感受就像是错觉。然后，他听见那人用惯常的语调说：“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士兵。”

　　胖哥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和你说正经的呢。”

　　叶修沉定地说：“我很正经啊。”

　　这次换成胖哥怔住了。

　　“你是说真的？”

　　“我说过假话吗？”

　　“……这句话我先保留意见。你要参加比赛，你爸妈能同意吗？”

　　“这肯定是不能的。”叶修很有自知之明。

　　胖哥诧异了：“那你现在努力是为了什么？”

　　“我……”

　　手下一顿，叶修下意识地想反驳，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少有的无话可说。

　　我可以自己去参赛。开玩笑，自己一个赖在家里的未成年，凭什么自己去参赛？

　　胖哥叹了口气：“别怪我说话难听，是兄弟才和你说这个。叶修，你从小就那么聪明，怎么没想过这件事情？你练得天下第一又怎么样？你爸妈还真能让你去打游戏不成？说到底，我们还只是学生吧。”

　　叶修操作键盘鼠标的手停了下来。

　　兴许是家庭影响，胖哥从小就有着商人般的精明和敏锐，做派豪爽分寸又拿捏得正好。他和叶家兄弟本就是同一类人，所以才能如此之快地熟稔，又能如此无所芥蒂地一针见血。

　　“是时候收收心吧。中考没初中分班考那么好糊弄啊。”

　　妈的，胖哥想，我胖哥也有这么老妈子的时候。

　　如此的苦口婆心，只换来叶修一个“哦”。

　　胖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你听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叶修指了指耳朵，“要我复述一遍吗？”

　　“……不必了。” 胖哥忽然理解为什么一向温和有礼的叶秋唯独在叶修面前会忍不住破功。他挠了挠头，闷了一会儿，继续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真的，时间不多了。叶修，和你玩了这么多年游戏，虽然老输吧，但是真爽快。爽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你别让我后悔啊。真的，叶修，我特怕我以后后悔，后悔带你玩游戏了。”

　　那天回家，叶修沉默了一路，叶秋几次言语挑衅都打了水漂，到家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后就一言不发，闷声不响地解决了一顿晚饭。饭后，叶家夫妇又急着回去加班了，叶修只是没精打采地和父母道别，神情是罕有的颓唐。叶妈妈忍不住问：“小修，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叶修摇摇头：“我挺好的。”

　　叶爸爸抬手撸了把叶修的额头，冷哼一声：“没不舒服阴阳怪气个什么劲？拿出点男子汉的样子来！我和你妈今天要晚点回来，你们自己注意休息时间。”

　　叶修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等父母出了门，就窝到沙发里发起了呆。叶秋头一回见到叶修这副模样，在旁边转了转去走了半天，才硬生生憋出一句：“那个……今天还练琴吗？”

　　“你先去吧。”

　　叶秋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去练琴了。叶修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好半天没对准焦点。

　　原来没有意义吗……

　　话说回来，我到底为什么要去练手速？真是为了比赛？

　　好像也不是这样，但无从辩解……

　　小胖说的也不错，可也不是那回事……

　　说起来，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着迷地打游戏？

　　思绪越飞越远，越扯越乱，灯光给视线蒙上一层白障，晃眼得厉害，又无法挪开。

　　对了，叶秋那小子怎么还不开始弹琴？

　　“汪！”

　　一声犬吠把叶修拉回到了现实世界，灯光太亮，他本能地眯上了眼，紧接着腿上突然加上的重量让他直接把眼睛送离了光明：“小点，你做什么？”

　　小点当然不会回答他，它把一双前腿支在叶修胸口上，“哈哧哈哧”地猛舔叶修的脸。叶修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无可奈何地把小点的上半身拉了下来：“别闹别闹，哥想正事呢。”

　　小点乖乖地趴到了叶修腿上，尾巴摇成了一朵花。它的视线微微上移，水汪汪的，正好撞进了叶修黑蒙蒙的眼。

　　叶修蓦地想起了爷爷说过的一句话。

　　狗是通灵的。

　　他记起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不知是路灯在摇晃还是凌乱的雨点模糊了视野，他看见几周大的小点瑟瑟地缩在墙檐下，湿淋淋的狼狈皮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眼就这样穿过雨幕看了过来。

　　他其实看不太分明，雨实在太大了，灯光下的光影纷乱得恼人，哪里能看到一双黑淋淋的眼；小点更不可能看得清楚，狗本来就是全色盲，这样模糊的暗色之下，它不会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撑伞的白衣少年。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半点说不清，叶修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它抱回了家，但走近它时那双水汪汪的眼，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视而不见。

　　就像现在一样。

　　叶修笑了，揉了揉它的脑袋：“这是在安慰我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

　　耳边骤然炸起了淋漓的雨声。

　　就像叶秋第一次给他示范的那样，大气，明快，潇潇洒洒。

　　《＜悲怆＞第三乐章》。

　　以悲怆为名，英雄的绝地反击。

　　有迟疑，有不安，有迷茫，但都敌不过，面对命运磨难时发自心底的勇气与自信。那是那位伟大音乐家对抗命运捉弄的，最锐利刚强的武器。

　　叶修抬起了头。

　　“我不会让任何人后悔。”

　　这是他给胖哥的回答。

　　现在，一曲已落下终音，叶秋回过头，问：“弹吗？”

　　叶修起身，张扬一笑。

　　“当然，你说呢？”

【十·弟】

　　叶秋抱着小点坐在一旁发呆。

　　叶修的钢琴有了不小的长进，一曲《悲怆》弹下来，已经十分流畅了。偶尔有点小错，不用叶秋出声提点，他自己就能调整过来。

　　他一个半调子都算不上的菜鸟，这首曲子断断续续练了有多久？半年，还是五个月？

　　叶秋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哥哥真的是个很努力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中了什么魔障，看到叶修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像填满了苦瓜和柠檬的混合物。

　　搞错没有，就是你那斗志昂扬的模样才搞得我心神不宁，现在和小胖说了两句话后突然演起了苦情戏，合着之前迷茫的我就是一傻子！

　　你不是斗志满满地说着要弹钢琴练手速的吗？你不是喜欢游戏到要重新捡起被老爸打了才逃过的钢琴课吗？你不是很喜欢游戏吗？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叶秋忽地就愤怒了。

　　叶修和胖哥的对话，他其实并没有听得太清。他自小秉持“非礼勿听”的原则，只是胖哥和叶修一直都是那样随随便便地聊两句闲天，他便没有刻意回避。等意识到这次的对话不同以往时，他已经零零碎碎的听到了一些。

　　零零碎碎的片段，足够脑补出一篇微小说了。

　　“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士兵。”

　　“你练得天下第一又怎么样？你爸妈还真能让你去打游戏不成？”

　　“是时候收收心吧。”

　　你不是还想当将军吗？小胖两句话就把你打蔫了？

　　接着，他弹起了《＜悲怆＞第三乐章》，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用力地敲击过琴键，简直像想往上头戳几个洞。他不知道为何在这种不理智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把握好节奏，等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才回过神来。

　　带着一点小小的自豪。

　　啊，要是老师听到我这一遍弹的，会不会拖着我去考音乐学院？

　　叶秋带着这点小自豪回头，看见叶修又像自己第一次为他演奏《悲怆》那样，专注又出神地看着他，吊灯的白光细细地勾勒出他每一根发丝的形状，包括他眼里重新焕发的神采。

　　恍若新生。

　　叶秋吃了一惊，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一次接近专业水准的演奏会有这样的效果。手指微微微蜷起，面上他仍是不动声色。

　　“弹吗？”

　　“当然，你说呢？”

　　他看见叶修闪着光走了过来，虔诚如远道而来的圣徒踏入圣地亚哥的圣地。

　　先前只是一点星火，现在已完全明亮灼热起来。

　　叶秋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兄弟。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双胞胎兄弟。

　　《悲怆》还在进行，这一遍非常顺畅，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成功地弹奏到最后。

　　叶秋放下小点，独自悄悄走回了房间。

　　他把门合上了大半，没有开灯，径自躺倒在床上。客厅的灯光隐隐渗进，半间房蒙上了灰蒙蒙的光幕，半间房沉在完全的夜色之中。叶秋双手枕在脑后，没有睡觉，只是睁着眼躺着，视线里的光影慢慢融合成一种奇特的暗灰色调。

　　一直这样也挺好，叶秋想，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只是这样躺着，也挺好。外头管这种叫什么？哦对，文艺青年，简称文青。

　　下一刻，文艺青年叶秋差点以为自己要把晚饭吐出来。

　　“小点？！”

　　叶秋撑着手臂坐起，无语地叉着小点的两条小短腿把它拎了起来。

　　“你要是再大一点，这一下可以把我压死你知道吗？”

　　叶秋笑了笑，正打算把狗放下，一条温热的舌头迫不及待地冲他门面招呼了过来。叶秋登时笑不出来了：“别舔……都说了别舔，把你放下了就不要再扑上来了啊！”

　　一阵手忙脚乱，小点今天对他的脸似乎格外感兴趣。总不好真把它给扔出去，叶秋被骚扰到没脾气，干脆成“大”字形重新躺了回去：“行，你舔吧，让你舔个够！”

　　叶秋豁出去了，小点反而乖巧了，安安静静地趴到了叶秋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尾巴。叶秋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只好狠狠地在小点背上抹了一把：“我让你舔你就乖了，你就是这么回报主人的？”

　　小点倒是很享受，往叶秋身边蹭得更近了些。叶秋叹了口气，轻轻笑了一声：“真拿你没办法。算了，反正老妈不在，你就睡床上吧。”

　　小点“呜”了一声，听懂了似的把脑袋搁到叶秋胸口上蹭了蹭。叶秋抚着它背上细软的毛，惬意地闭上了眼。

　　这样的场景，和四个月前如出一撤，屋外琴声如雨，很容易让他回想起那个柔软的雨夜。

　　“哥，你干吗呢？”见叶修不管还在车里的自己，径自往路灯走去，叶秋只好拿了车里的备用伞，自己撑伞下了车，“雨太大眼睛都花了吗？哈哈哈，我知道你一定是近视了！”

　　估计是看见什么了，但叶秋才懒得管那么多，伺机就戳叶修两刀都快成他的条件反射了。

　　叶修大声回了句什么，可雨声实在嘈杂，他只能听见“别闹”和“有”。

　　叶秋把伞压低了些，见叶修对着路灯前的墙角慢慢蹲了下去，他等了一等，也走了过去：“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还没等他看清，叶修就把伞递了过去：“帮我拿着。”

　　叶秋一愣，接过伞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我……诶？小狗？”

　　“嗯，看着挺可怜的，抱回去避会儿雨吧。”叶修调整好姿势，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叶秋握着伞柄的手，“举高点举高点，这么大了还要我教你撑伞？”

　　“要点脸好吗？我撑着两把伞！”

　　叶修看着叶秋，目光复杂，神色沉痛，重重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收了一把？”

　　“……”我可以剁了你的一只手拿来用一下吗？

　　小狗很顺利地抱回了家，真该庆幸今天叶家夫妇双双出差去了——叶妈妈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但后续的打理并不顺利，做饭阿姨没养过狗，安顿小狗的任务只能落到了叶家兄弟自己头上。小狗一直在发抖，叶修把它放进浴室开了浴霸，它还是哆嗦个不停。

　　“这个……还是给它洗洗吧。”叶秋说，“这样放着会感冒吧？”

　　小狗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啧啧，才多大啊，有没有一周？”叶修直接开了水，手伸到水下，试好了水温，让叶秋拿了个大些的盆过来接水。

　　“该有了吧，眼睛都能睁开了。”叶秋凭着记忆里书上的内容开始推测，“大概半个月大的样子？”

　　接下来的过程，可以用鸡飞狗跳一笔带过。

　　“这沐浴露狗能用？”

　　“管他的，难道要老妈看见一只完全没有‘消毒’过的狗在家里跑来跑去？”

　　“太用力了吧！”

　　“……要不你来？”

　　“我们是不是要先用毛巾给它擦干？”

　　“我真不是说气话，你来吧……我怕我一用力能把它摁死……”

　　“……至于吗……多大仇？”

　　总之等小狗舒舒服服地窝进兄弟俩的被窝里小憩的时候，叶修和叶秋快要累成狗了。他们对视一眼，双双陷入沉默，继而大笑出声。

　　“噗哈哈哈！叶修你看看你的样子！雨下到家里来了吗？”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吗？你现在往人群中一站，人人都要敬你是条汉子！”

　　笑够了闹够了，兄弟俩把正事提上了议程。叶修说：“等明天就把它送到宠物中心去吧。”

　　叶秋的眉头皱了皱：“为什么？”

　　“你要养它？”叶修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可爸妈能同意？”

　　“也说不定呢……”叶秋越说越小声，抿了抿嘴，还是没能再往下说。

　　屋外雨声连绵，屋内寂然无声。暖橙色的灯光柔软地溢开，从上往下，把米色的墙壁涂抹成淡淡的橘色，浅蓝的被子，染上了海上朝阳初升的色彩，浅浅的金，暖暖的黄。

　　送人吧。

　　三个字在喉咙口徘徊了片刻，叶秋挣扎了一下，到底没能说出口。

　　目光所指，小小的犬睁着一双黑圆的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双柔软的肉爪小小地发着颤。

　　多像啊，叶秋胡乱地想，多像啊，我们。

　　他抱起被窝里的小狗，把它举到自己自己面前。狗的眼睛向来又黑又圆又大，叶秋却觉得这双眼像极了同桌女生喜欢喝的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和它的个头一样小小得可爱。

　　就像自己一样。

　　“迷路了吧？”

　　“就叫你小点，怎么样？”

　　他用自己都快清不到的声音小声说着，轻轻柔柔地把它放下，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对叶修说：“可是哥，我想养它。”

　　离那句话出口，已是四个月了。本以为最难攻克的叶妈妈最后反倒帮他们给叶爸爸做起了工作。

　　“难得孩子有喜欢的东西，就让他们养着吧。”

　　这句话之后，所有的约法三章叶秋都听不进去了。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因为和小点共睡一床，罕有地被叶妈妈重重数落了一顿。自那以后，叶秋都不敢随便把小点往床上抱了，可以灵活地跑跳后，小点也很懂事地没给小主人添麻烦。

　　今晚它却主动跑了上来。

　　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吧？那个晚上，你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蜷缩在屋檐下的呢？

　　叶秋轻轻吐了口气，他转过身，抱住了身边温暖的伙伴。

　　“谢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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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是来刷弟弟力的～=w=

消失了那么多天真是非常抱歉……实在是这两天……计划赶不上变化……六天时间我坐了两趟飞机四趟火车中间还赶了一次大巴，呆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20个小时，这一章有三分之一还是在火车上完成的……【眼神死】

作为补偿，这次字数比较多~OwO（明明是爆字数还缩不下来了骗子渣……）再剧透一个，最多再过两章，离家出走的叶神就要和伞哥沐沐来命运的相会啦！（什么鬼？）

话说在外面的时候和好友讨论到了前文……前两章说不定要大修……当时写的时候觉得没问题，可别人一看一分析问题还是不少……果然功力不够……Orz 什么时候修好了会在文后说明，不改剧情，就是调整一下句子整合一下章节，大家可以安心看后文~

最后说一句，不知道虫爹是不是有去查过，《悲怆》真的很适合叶修啊，不管是哪个阶段~在此向贝多芬大师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