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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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双叶亲情向】兄弟(十一)

  站在大门前,叶修颠了颠肩上沉重的背包。

  包真心挺沉的,特别沉,沉到叶修快以为叶秋是不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装进去了。他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大门,黑沉的漆,凝实的铁,简洁利落的造型,还有暗刻着的细腻精致的纹路。他曾以为自己对这扇门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已洞悉,此刻,他却重新认识了它。

  叶修定了定神,抬手去开大门上的锁。关节僵硬得像是蚀了铁锈,掌心的湿黏沾上了手中紧握的钥匙,滑脱了好几次,他才顺利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该死,怎么转不动?

  叶修把汗津津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再去开锁,这一回也不顺利,钥匙上还沾着汗液,依然滑腻得不行。他索性拿了张纸巾包住钥匙,两只手同时用力,试着把门打开。

  咔哒。

  锁芯转动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叶修猛一回头,身后的墙壁上,只有路灯印上的树影在娑娑晃动。他略略松了口气,手上加大了力气。

  咔哒,咔。

  门开了。

  叶修一恍惚,握着钥匙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如果那天……爸妈同意了呢?


  那天,屋外下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

  突如其来,来势汹汹。

  他坐在钢琴前,指尖飞快地起落。琴声激烈而奔放,一片嗡鸣声中,他根本没听见门开时发出的响动。叶秋也没有听见,那时他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期末考前的知识梳理。原本就嘈杂的曲声在他的指下简直烦乱得不堪入耳,完全是一个初学者在钢琴上肆意妄为。叶爸爸和叶妈妈当即皱紧了眉头,可听了一会儿,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满满的全化作了讶异。

  他们知道这首曲子。

  马克西姆的成名作之一,世界上最快的钢琴曲之一,《野蜂飞舞》。

  一年的练习真不是空口说说的,叶修的《野蜂飞舞》毫无节奏感,无法说是好听不好听,唯有速度的确快得惊人。

  快得毫无节奏感,完全只是按顺序迅疾地敲击着琴键。

  耳中只有野蜂飞舞时哄乱的鸣响,待曲终时,极动极静的落差让叶修发觉世界在一瞬间静谧得不可思议,宛若跌到了一个只有自己的时空。他轻轻吁了口气,气息未匀,身后低沉的嗓音突兀前来地阻截,冷厉地破开了他独自沉静的空间。

  “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指尖轻轻一颤,怎样把头转过去的,叶修自己都有些迷糊,但视线对上父母无声的质问时,他听见自己的语调还是平日里那样松松垮垮的镇静:“老爸老妈,你们回来了啊。”

  这一回,先有动作的是叶妈妈。她走到叶修身边,一只手轻柔地搭在了叶修还未从琴上移开的右手上:“弹得很熟,但是不够好。老师没有告诉你,这首曲子需要掌握好节奏感吗?”

  没有,叶修想,叶秋知道,他才不是为了音乐学的钢琴。

  叶妈妈的手有些许温热,正好的温度,叶修却觉得有些烫手。他的手缩了一缩,叶妈妈一怔,随即重重握了握他的手,很快又松开,拍了拍他的手背,把手搁到了叶修肩膀上。叶爸爸到沙发上坐下,再一次发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叶修随意地说:“没学,这首曲子不错,就让叶秋教我弹了。”

  叶爸爸点了点头:“确实没学,学过的人不会把好好一首曲子弹成这副德行。”

  这话真是半点没客气,再怎么善解人意的人都很难从中听出肯定,叶修却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并不是在挖苦,父亲太过耿直,好坏对错从来是要说个痛快的,他要真是气恼自己糟蹋琴曲,断不会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

  叶爸爸继续说:“《野蜂飞舞》是吧,能把这首曲子弹下来,手不慢。”

  叶修没有答话,叶爸爸等了一会儿,缓缓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说真的,看到你背着我们把钢琴练成这样,我很高兴。”

  他点了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来,烟雾很快模糊了他的脸:“叶修,你从小就不像叶秋那样让人省心。我和你妈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做。就说弹钢琴,你真以为我没办法逼你去学?呵呵……

  “我不知道你怎么就想通了。初一分班考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你是考进那个班级的。话到这里,我也不瞒你了,就算那时候你分数真不够,我也会想办法让你进去。看到你成绩的时候,我和你妈高兴得一夜没合眼。”

  许是烟雾太过刺眼,叶爸爸抬手揉了揉眼睛,放下烟接着说:“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你又回到开始那个状态了,不上不下的成绩,随随便便的态度。那么多年了,叶修,那么多年了,我真想问你一句,你自己的事,你怎么从来都不上心?”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越敲越重,叶修依旧不言不语,他侧着身坐在钢琴凳上,额前的发在他的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

  叶爸爸缓了口气,慢慢地抽了口烟:“今天我突然发现,也许我和你妈对你们兄弟两个还是不够关心。你看,我连我儿子什么时候喜欢上钢琴的都不知道。”

  灰白的烟雾柔和地散开,叶修微微一张嘴,最后又重重抿上。

  “《野蜂飞舞》,这首曲子你学了多久?”

  “五个月。”

  “不是直接上手的吧。”叶爸爸说,“之前还弹过什么?”

  叶修很干脆:“《<悲怆>第三乐章》,学了七个月。”

  “你年初开始学的琴?”

  “不是,《野蜂飞舞》七月初就会了。”叶修平静地说,“我是初一开始学的钢琴。”

  叶爸爸眉毛一跳,手指一抖,烟灰全落在了地上。叶妈妈插声问:“你只学了这两首曲子?”

  叶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叶妈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练……单纯是为了练速度?”

  叶爸爸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叶妈妈先不要说话。他转向叶修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只练这两首曲子,但你既然能自觉坚持那么多年,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叶修,我承认,我们对你们的确严苛了些,但做父母的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求你们理解,只是也希望你们能明白,我们并不是故意和你们作对。你长大了,有想法了,也知道要认真了,你要知道,我和你妈只是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而已。”

  “爸。”

  叶修突然开口,他很少这样打断父母,这一回开口语气都是少有的肃然。他抬起头,灯光落在他的眼中,又落进叶父的眼底。

  “如果我说,我练琴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呢?”

  “如果我说,我不想照着读书升学这条路走呢?”

  “如果我说,我想去做其他更加有趣的事情呢?”

  他记得很清楚,他想不管过了多少年,那一刻父亲的眼神,他都无法忘却。

  叶父没有怒发冲冠,没有破口大骂,他只是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眼神平静得像山巅上俯瞰猎物的苍鹰。

  “开什么玩笑?”


  叶修松了手,稍稍一用力,钥匙就被拔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是啊,开什么玩笑。

  他勾着嘴角轻轻笑了一声,说不出是自嘲还是苦涩,亦或是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还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想起那晚,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叶修,你要知道自己的分寸,我们可以不清楚你在做什么,但你必须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于是在察觉到叶秋偷偷摸摸准备出走的行李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野草般在心中蔓延滋长起来。

  离开这里。

  既然留在这里只能被禁锢,那就干脆离开,自己去找自己要走的路。

  他知道这很荒唐,他相信叶秋也知道这很荒谬。但草叶一旦生根破土,它的坚韧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那天晚上,叶秋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决定来一次彻头彻尾的叛逆?在叶修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偷看弟弟写的信时,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他对自己这个弟弟了解得并不是那么彻底。

  就像叶秋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可他选择了沉默,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悄悄带走了两人所有的任性疯狂。

  跨出铁门时,叶修扶着门,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五年的家。

  高大又狭小,富丽又空洞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沁凉的夜风顺着咽喉进入身体,神思更为清明,皮肤下的血液却愈发沸腾了起来。

  “该走了。”

  叶修转身向前迈步,一步,两步,快走,小跑,最后在深夜的马路上飞驰了起来。

  至于过往。

  全被尘封在黑黝的铁门之后。


  把衣物塞进背包的一瞬间,叶秋想,自己大概真的疯了。

  疯就疯了吧。

  他利索地拉上了拉链。

  那个晚上,他什么都听见了。

  毕竟父亲的嗓门那么大,毕竟自己本来已按下门把手,只要稍稍往前一用力,就能跨出门去。


  “开什么玩笑?”

  “我们可以不清楚你在做什么,但你必须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无从反驳,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那么,心里的不甘与憋闷又是怎么回事?

  于你们而言,到底什么才是应该做的?

    而我,又想做些什么?弹琴,学习,还是做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叶秋抵着门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紧攥成拳。

    都不是。

    如果是,他怎么会追着叶修的脚步这么多年,还追得那么辛苦?

    “汪!”

    叶秋一惊,他低头,小点正轻轻蹭着他的小腿。他微微一笑,半蹲下身,把已长大到无法抱起的小点搂进怀里,抚摸它颈后柔软的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不对?”

    小点不明所以,驯顺地舔舐叶秋柔软脆弱的脖颈。

    “像他们这种人怎么会知道,迷路很辛苦的啊。”

    懵懂茫然,惊慌失措。

    所有人都只是告诉他,不能走错,不能回头,一定要往正确的方向走下去,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他是不是喜欢;更不会有人走近他,向他伸出手说:来,我带你去你喜欢的地方。

    就算是小胖,也终是说出了“是时候收收心吧”。

    就算是叶修,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嘛。

    他真是受够了!

    “既然这样,我自己去找好了。”

    纵是燕雀又如何?寒暑交替之际,小小的燕子也能飞越沧海。

    “我要离开。”

  叶家人的风格从来就是干脆果决,既然说了要做,就绝不拖沓迟疑;叶家的氛围则给了叶秋无与伦比的耐心与谨慎。

  钱,生活必需品,时机,这一些都是他所缺少的。

  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筹划,身在叶家,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没有钱,他愣是在初三那年春节的压岁钱中,凭着一贯良好的信誉,一下子偷偷扣出了一千大洋,加上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积蓄,硬是凑满了五千整。

  没有办法亲自去采购跑路装备,就分时段让不同的同学分批集凑,悄无声息的,连帮忙买了手电筒的胖哥都没发觉他的企图。

  没有时机,他就等,为此,他花了好几个晚上来筛选日历上的日期。等选好日期,他立刻着手制定具体的跑路时间与路线。他知道凭自己一直呆在家里、最多不过和家人出去旅个游的经验,独自到了外边一定两眼一抹黑,为此,初三下半学期他用了更多时间声色不显地在同学口中了解外出的常识与经验。

  为了那一个晚上,他谋划了整整半年。

  最后敲定的日子,中考结束后第三天。考试刚刚结束的日子,父母的管束会放宽许多,他也有三天的时间来恢复考试消耗的精力。

  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乖巧温雅的叶秋,会为了那个晚上,筹谋了整整半年,就算是看到那封信的叶修也不会想到。

  可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叶秋从来就只是一个看上去让人省心的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已然成长为少年。

  叶家夫妇真的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一对看似截然相反的兄弟。

  他们可是同卵双胞胎啊,一样的DNA,一样的血液,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出身。纵使万般不同,灵魂里刻下的印记都不会发生改变。

  在信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叶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汗湿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觉得解脱还是自我放松。

  不管怎么样,这一下可以安安心心毫无负担地准备中考了。

  中考的成绩,这是他为这一场疯狂赌下的筹码,也是他能留给父母的、仅有的安慰。

  他歇了一会儿,慢慢地叠起了信纸。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就显得特别稳。

  左右对折,再对折,第二次对折的其中一边要短一些,然后上下对折,有一边依旧要短上一截。

  这是叶奶奶教给叶秋的叠信纸的手法,非常老旧的手法,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知道了,即使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小辈写给长辈的信叠起来时要短上一截,有如给长辈叩头请安,以示尊敬。

  叶秋曾对这种做法不以为意,他表现得没有叶修那么直接,但叶奶奶还是看出来了。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摸着年岁尚小的叶秋的头,笑眯眯地说:“这样的规矩,随着历史的流逝而消失,你们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但总有一些人会记得,也总有一些人会在某个时刻将它传承。”

  而此刻,叶秋坐在桌前,素白的灯光下,他郑重地叠着手中的信纸。他对即将要冒得险没有半分迟疑和退缩,而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离开之前,请记得要这么做。

  给父母和兄长的第一封信,也许还是最后一封信,请记得务必把它这样叠好。

  十年之后,站在叶修面前揪着他的领子怒骂“你这个混账哥哥”时,他想自己仍旧不会后悔当年灯下自己的决定,哪怕就是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害得他的计划全线崩盘。


  最后检查了一遍行装的叶秋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张薄薄的信纸,屏着气把它压在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书下。这个位置,他走之后家人一眼就能发现,而现在又不至于太显眼。然后他把背包塞进了衣柜,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躺到了床上。

  洗漱完毕的叶修推门而入,见叶秋早早窝到床上,不禁愣了一愣:“睡那么早?”

  “嗯,今天有点困……”

  话一出口,叶秋的心跳就加速了好几拍。假!真是太假了!先不说自己本来应该回一句“我是健康作息不像某些人”才对,这个软绵绵得接近撒娇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他调整了调整语调,硬生生地加了一句:“你今天不是也很早?”

  “我有说我要睡了吗?”叶修径直走到桌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书,随后转过头,在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下来,“身体太健康,没早睡的需求啊。”

  ……这说的我早睡就是病弱体虚了是吧?!

  叶秋强忍着内心的OS,翻了个身继续装模作样:“那我先睡了,你别太晚啊。”

  “哟,还知道关心哥哥了啊?”

  没有理会身后人的调侃,叶秋闭上眼,开始为后半夜的跑路计划养精蓄锐。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

  叶秋一掀被子翻身坐起,把上面那句话拼了命地咽了下去,抽搐着嘴角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不困啊。”

  “可是你开灯影响我睡觉了。”

  叶修指了指靠门的床位:“睡我那去,我把灯再调暗些。”

  “……”这人为什么每次都能理直气壮地逼得人无话可说?!叶秋强作淡定说:“你不能来睡吗?已经九点了吧。”

  “也行吧。”

  叶修很是勉强地答应了。叶秋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等他睡着……

  十分钟后。

  “我还是睡不着。”叶修开了床头灯,一脸深沉地撑着下巴,“我觉得我需要一本数学书。”

  “……我觉得我需要给你来一记数学书!”叶秋终于忍不住了,“能安分点吗?”

  “我睡不着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修瞥向叶秋,眼里划过一点笑,“你睡得着吗,叶秋?”

  叶秋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钻回了被窝。

  他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那堆书离自己那么近,如果有动静,肯定会听到啊……

  忐忐忑忑,惴惴不安,他看着叶修下床,看着他重新坐回到了书桌前,然后一直睁着眼盯住叶修的后背,半刻不敢放松。很快又是一个钟头过去了,叶秋九点关机的生物钟开始嘎吱作响,精神的长时间高度集中更是让他疲倦不堪。他简直怀疑,叶修是不是趁自己没防备的时候往自己眼皮上抹了浆糊。

  不能睡,不能睡!

  不能睡……

  能睡……

  睡……

  ……

  等再一次回过神来,阳光正温柔地亲吻着他的眼睑。

  唔……已经是早上了吗……

  不对,早上?!

  叶秋惊坐而起,手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摸:“哥?”

  没有人。

  阴霾突地笼上了心头,他跳下床推开门,对着客厅叫了一声:“叶修!”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没有应答。他疯了似的跑遍了所有的房间,每开一扇门,都要喊一声“叶修”。

  最后,当他喘着气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看见了昨天压在书下的那张信纸。一刻的福至心灵,他猛地冲了过去颤着手打开了那张信纸。

  一张小纸片从折好的信纸里打着旋慢悠悠地飘到了地上。他把它捡了起来,在看清纸上写的字时,他听见了潘多拉魔盒打开的声音。


  我走了,别为我担心。

                                                                 叶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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