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妖客

【全职/双叶亲情向】兄弟（十七·下）

弟

　　第二天一大早，叶秋打着哈欠开了房门，挪到餐桌边上拉开椅子坐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叶爸爸斜了他一眼：“起了？”

　　“嗯……”叶秋支棱着头，眼睛将将睁了条缝。

　　“起了就精神点！有气无力的像什么话？”

　　叶秋手一松，脑袋突地往下一滑，很快刹住了车，没和桌面来个亲密接触。他晃晃头，总算舍得撑开一半的眼皮了。

　　叶爸爸瞅着他还想数落两句，盘子磕着桌面发出的脆声抢先响起。

　　“一大早的你就消停点吧，又不是在你们部里。——小秋，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醒了就不想睡了。”叶秋伸手去拿盘里夹着蛋的土司，困倦的神经让他迟钝了好几秒才“嘶”地缩回了手。

　　“慢点。”叶妈妈瞧着搓手指的叶秋，还有他有些肿的眼睛，“昨晚上没睡好？”

　　“嗯，没睡好。”一惊一烫之下，叶秋终于找回了平日的状态。

　　叶妈妈又把装着鲜牛奶的玻璃杯搁在桌上，一边偷眼瞅叶秋的表情，一边移着杯子一点点推到叶秋跟前：“来，先喝点牛奶。”

　　“哦，谢谢老妈。”

　　叶妈妈在叶秋身后站了会儿，才去厨房洗了手，坐到叶爸爸身边咬耳朵：“你说叶秋这孩子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报纸翻到新页，叶爸爸看了眼上头写的电竞专栏，直接跳了过去。

　　叶妈妈没接话。又过好一会儿，解决了早餐的叶秋看上去精神了些：“爸、妈，我先回屋里去了。”

　　“嗯，你去吧。”叶妈妈应了一声，见他关上房门，转头贴在叶爸爸耳朵旁，“叶秋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

　　“瞒了什么？”

　　“这怎么猜？”叶妈妈说，“就觉得他这两天有时候表现得太正常了。”

　　叶爸爸嗤笑一声：“儿子正常你还嫌？你想他也离家出走啊？”

　　叶妈妈拧着眉不说话。零零碎碎的细节在心里挥之不去，这中间一定漏了一条很关键的线索。

　　会不会和叶修有关？叶修回来的第二天，叶秋就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每次只要叶修有点消息，家里谁不是不太对劲呢？

　　凭空的猜测没有意义。坐着也是烦闷，叶妈妈看了眼波澜不惊的叶爸爸，叹气走了。叶爸爸独自靠在沙发上，对着报纸中间的房地产广告好半天没动静。叶妈妈走后，他往后胡乱翻了几页，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合上报纸起身准备去书房。

　　路过叶秋的房间时，他停了一停，昨晚半夜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争吵声，果然已经听不到了。

　　他和叶妈妈都不会想到，紧锁的房门里，叶秋正疯了似的回拨昨晚的号码，一边还死死地盯着和叶修仅有的几段聊天记录。

　　叶修，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你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想到了就打电话这种鬼话他才不会信，真有这心，之前三年你死哪儿去了？

    昨晚撂了电话不过出于一时愤懑，等冷静下来再拨回去，那头一直显示占线。什么占线？一定是那人故意不接电话逃避问题！

　　沐橙只有我了，我不能把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丢下。

　　我朋友出了意外，我要帮他照顾好他唯一的亲人。

　　沐橙是谁？哪个mu，哪个cheng？是姓mu，还是名叫“沐橙”?

　　意外？什么意外让你朋友连自己的亲人管不了了？又是什么朋友能让连亲弟弟都留不住的你替他照顾他的妹妹？

　　疑点太多，说是蹊跷都成了笑话。几年来叶秋头一回如此笃定，叶修遇上麻烦了。

　　所以你个笨蛋老哥赶快接电话啊！

　　嘟——嘟——嘟——

　　“喂？”

　　叶秋瞪着发肿的眼，一心想从几句乱七八糟的对话里挖出点什么有用信息来，对这个已经快被他放弃的电话毫无准备。一声“喂”吓得他险些掉了手机。

　　“呃，喂？”

　　这个声音，听起来是个女声啊，难道是叶修口中的那个“妹妹”？

　　“这位先生，我们这个是公用电话。”

　　“啊，啊？”叶秋一愣神，握着鼠标的右手赶紧过来帮着按住手机，“这是公用电话？”

　　搞毛啊，既然是公用电话为什么会一直占线？！

　　“是的，我们早上才发现电话没有挂好。”

　　叶秋一拍脑门，他怎么会忘了挂机这种事？

　　不对，“我们”？

　　“请问你们是哪家公司还是商店吗？”

　　如果是马路上的公用电话亭，不应该用“我们”这个词。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殡仪馆。”

　　叶秋一怔：“抱歉。”紧接着他又追问，“请问你们那里有一个叫‘叶修’的人吗？　　十八岁，长……看起来是个学生。”

　　“长相”还没出口就被他咽了回去，三年了，他真不清楚叶修是高了瘦了还是胖了，那张脸笑起来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气人。

　　对方迟疑了片刻：“这两天好像是有一位姓叶的学生和他妹妹给他朋友守灵，抱歉，这里人员流动很大，我也记不太清了。需要我给你问一问吗？”

　　“……不用，谢谢，打扰了。”

　　叶秋慢慢放下手机。

　　原来是……去世了吗……

　　叶秋没有善心到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伤心，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确有些感伤。

　　他依然不能接受自家哥哥为了个外人连自己家人都不要了，但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让他也无法迁怒于那个女孩。

　　他不能体会到那种情感，怎样的朋友才能让叶修做出这种决定，叶秋无法想象。但如果还在三年前，胖哥突然去世，叶秋知道，自己一定会很难过。

　　即使是没有交集已断了来往的现在，他想，他也是会难受的。

　　感情从来都是最不能说道的东西，不是站在那个立场，就无法明白。

　　而家人，偏偏又是最能包容一切的存在，就算遍体鳞伤，就算锥心刺骨。

　　“叶修，你真是个混账！”

　　叶秋重重吸了口气。

　　可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我惟一的老哥呢？

　　把手机放到一边，叶秋拍了拍脸，聚精会神地琢磨叶修留下的几个意味不明的句子。

　　因为荣耀。

　　他当时想这应该就是叶修追求的梦想了，仔细分析，又不像那么简单。叶修虽然冷不丁会冒出两句听上去虚头巴脑的场面话，但每一句话出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且那个时候，叶修明明可以选择一言不发，或者其他更有说服力的说辞，为什么要回答他一个这么虚无缥缈的答案？

　　不合逻辑，不经推敲。

　　那么这个“荣耀”，应该还有别的指代。

　　你去打游戏了是不是？你少骗我，三年前你离家出走怎么不去打游戏？

　　诶，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的？

　　叶秋咀嚼了两遍，试着回忆出叶修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漫不经心的疑问，略有含糊的咬字，平淡微哑的嗓音。

　　嘴里是咬了什么东西吗？可能是烟吧，他出去三年居然还学会抽烟了？

　　然后……他昨晚也许叼着烟靠在墙上，用一副再大点声都没力气的模样软塌塌地和他通话。朋友刚刚去世，神情看上去应该不像平常那么随便，有一点……悲伤？靠！严重崩画风了，根本想象不出来！

　　叶秋没去想那家伙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只要想想自己伤心是什么模样就可以了，不过这样似乎也不大好办，毕竟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伤心是什么样子的。

　　接下来，他应该又是挂着一脸欠扁的笑，对自己的“猜的”点评了两字神句“呵呵”。

　　呵呵……

　　叶秋猛地一击手掌，麻利地打开百度，在搜索栏上打上“荣耀 游戏”的关键字。

　　那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是他疏忽了。在他的认识里，叶修离开的最大理由就是为了打电竞比赛，他走的那一年，他们没有查到任何与“叶修”这个名字有关的游戏项目，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叶修没有去打游戏。

　　可谁说他不能先历练个两年呢？

　　叶家的网速非常给力，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跳了满屏的有关“荣耀　游戏”的网站。

　　叶秋想，不用猜了，不会有别的答案了。

　　搜索结果的最上方“荣耀首届职业联赛即将开幕”几个大字，除了瞎子都能看见了。

　　叶秋重新划开手机屏幕，点开“最近通话”，看到最上面的电话号码下的“Z省H市”四个小字，在搜索栏的“荣耀 游戏”后面补了“H市”两个字。

　　这一下跳出来的东西就多了，广告宣传铺天盖地，但叶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H市，嘉世战队。

　　是这个吗？

　　鼠标停在“嘉世战队”四个字上，叶秋等了一等，点击左键，敲了进去。只是他在里头看了半天，愣是没看见“叶修”或者“叶秋”的名字。正纳闷着，叶秋瞥了眼已有的几位战队成员真实姓名，神思一动反应了过来。叶修才把身份证拿去几天啊，还没签好正式合同吧。

　　没签好合同，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战队方当然不敢立刻就把队员的真实信息展示出来。

　　至于“一叶之秋”和“秋木苏”这两个在宣传中分外亮眼的游戏账号，叶秋扫了一眼就跳过去了。

　　这么多游戏账号，他怎么知道哪个是叶修本人？

　　同理，只是一个殡仪馆的地址，他怎么确定叶修真的就在H市的嘉世战队了呢？他还看见Z省和隔壁的S市还有别的战队呢，地方是死的，现在的铁路交通又很发达，叶修在其他战队发展的可能性也不小啊。

　　叶秋纠结了很久，还是没买去H市的机票。

　　也是，就因为不想被旁人知晓，才会挑在那么一个时间和他东拉西扯，一句话都不说到重点上。

　　牙齿用力咬了咬下唇，有点疼。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你看见一个云淡风轻的样子？

　　叶秋盖上电脑，拉开抽屉，随便抽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高考结束后，叶家夫妇不再控制叶秋的零用钱了——揣兜里。他戴上表看看时间，拿好钥匙，和爸妈打声招呼出门了。

　　早上九点，是阳光准备耀武扬威起来的时候。叶秋靠着树荫走，碎金铺了一地，耀眼得灼人。书报亭离家不近，叶秋想这简直是远得吓人。七月早晨的风尚是凉爽，越接近中午，也越发燥热起来。热浪渐渐袭人，叶秋加紧步伐，走了一段，总算看见了小小的书报亭。他眼前一亮，小跑着冲了过去。

　　书报亭的大爷正戴着老花镜浏览报纸，见叶秋喘着气跑来，推推眼镜，笑呵呵说：“哎，急什么。小伙子来买什么啊？”

　　叶秋回想着网上看到的有关《荣耀》的介绍，咳了一声：“请问这里有没有《荣耀》的游戏账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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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今年全部的好运都堆在高考、填报志愿和买到虫爹的签名书上了……Orz

暑假去个青岛飞机取消航班……晚上吃个夜宵从来不关的店突然在搞装修……回个家动车因没信号半途停靠四十多分钟还停电……再加上昨天，为何动车会晚点106分钟谁来给我解释！不要问我为什么时间记得那么清楚，人家打在电子屏上了你妹……【泪流满面】

还有前天体育测验仰卧起坐……我的腰废了还没及格……不知道是不是落枕，脖子和肩也疼，今天还没好……嗯，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大家以后不管测试什么体育项目都记得先自己练习几天，适应一下，一下子参加考试身体负荷比较大~还有睡觉不要用太高的枕头，对颈椎不好~（我要从家里带枕头！TT TT）

最后最后这一章之后，后面真的真的开始暖了！虽然还有老叶回家和父母对峙的剧情，但也不是前面那样的压抑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起来期待家人的回心转意吧！Y=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