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冰冻鹧鸪斑🐦 好尾巴的REPO~从拿到手就想好好写一篇，结果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晚一点有晚一点的好，重新看了一遍和当初刚拿到本子时的心情又有点不太一样~想到多少，就说多少~
当初为了给自己保留惊喜，我刻意没有在网上看全文，等本子到手了才第一次知道这是用怎样的笔触写的怎样的一篇文。所以刚看到第一页的时候我还茫然了一下，开始我以为那个“你”是林敬言，等翻到第二页我就知道了，那个“你”只能是方锐。会产生这样的误解是因为我此前没有想过方锐会是个习惯用闹钟的人，一看到在床头摆闹钟，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应该就是老林了。
看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埋在开头的一个小小的铺垫。
《一而再》的主线分成了两条时间轴，一条是现在时，方锐在那个夜里失眠，从回忆开始，走完了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天；一条是过去时，浸在回忆里，从第三赛季的尾声一路走到林敬言离开的那个夏夜。
但不管是当下还是过往，林敬言这个名字却像嵌在了方锐的生活里，从头至尾，都不曾离开。
用嵌字其实并不准确，嵌上去的东西到底还是明明白白分开的两件，与其说是嵌，不如说是融。
林敬言交给方锐的第一套手操，七年后在他与自己对战后再一次被他做起，放松压力；林敬言交给方锐的那张流氓小号卡，在十赛季霸图和兴欣的对决时被自己好好地收在贴身的钱包里；林敬言对方锐耐心至极的教导和冬夜送来的被子，被自己用来一点不差地教给了自己的后继者；甚至林敬言退役时说的那番话，都被方锐在自己三年后的退役现场上用相似的语句重新复述了一遍。
而十赛季结束的时候，方锐终于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他那样相似的自己。
文里先前埋下的所有铺垫也在这个时候全部展开，和这个故事一样进行得不紧不慢，自然而然得无需情感过渡。于是下面下一节，方锐要在那份不长不短的关于自己退役的报道里努力寻找另一个人痕迹的行为，也就不会让人难以理解。
过去与此刻有那样相似的交叠，也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文章的题目要命名为《一而再》。
因为他们的生活已在不知不觉间交融在了一起，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就有了重叠，等意识到的时候，那一个人分明走着另一个人的老路。
于是到现在我才要说，这篇文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人称。
这是一篇用第二人称写下的文，甚至连番外和Ｇ文用的都是第二人称。
在小说里，第二人称是较少被用到的叙述角度，大多都是出现在信件里，这并不是一个好掌握的叙述方式，控制不好就容易让读者有阅读的脱离感。它不像第一人称那么直白亲近，比之“我”，“你”更多了几分局外人审视的冷静和细致；它也不像第三人称那么完整随性，和“他”比起来，“你”显然更为亲密而视角更为集中。这样的度并不好权衡，但《一而再》偏偏选用了第二人称，而等把全文看完，我却觉得大概的确没有比第二人称更好的叙述方式来记录这个淡如水又长如河的故事。
你在那个夜里失眠回忆过往，床头是一口发出轻响的闹钟；
你学会了那套手操，再往后的日子里也一直坚持着把它做了下去；
你为了他决定改变职业，要和他在赛场上并肩而立；
你在眼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耐心地教着自己的后辈，心里会升起冲动想着要不要给小孩去加被子；
你退役了，念着相似的稿子；
而你还不愿意自此生活里失去了他的踪迹；
你吻了他的嘴角。
然后再看看番外。
你和他去跟经理交涉，他要换职业，和你打配合；
你退役了，却不愿生活里自此失去他的消息；
你吻上了他的唇。
一个恍惚，就像我在开头时感觉到的那样，竟然有点分不出来这个“你”说的到底是谁，他们就像彼此交融在了一起，分分明明的两个人，可生活里又全是你留下的印记。我并不知道那个闹钟是不是林敬言带给方锐的习惯，但故事进展到这里，这样的细节其实无关紧要。
我想，这大概就是要选择第二人称的用意，毕竟第一人称带着太过鲜明的个人特色，第三人称的上帝视角又太过疏离，只有第二人称才能稳在这个感觉上，你们似乎是同一个人，尽管谁都知道你们还是不一样的。
《一而再》里，方锐和林敬言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着大大方方地踏进了彼此的生活，最初林敬言那两场拖得又长又碎的指导赛，后来方锐自作主张地独自加训只为和对方并肩而立，磨合时林敬言干脆让方锐用他的方式教自己打指导赛，最后方锐干脆挪用林敬言的稿子来给自己的离开陈词总结。那场半决赛上，他们怀着同样的心情彼此坚定立场，番外里方锐那样清明地说着从林敬言离开呼啸开始，冠军和荣耀都只能是两个人的了，但那份坚持下去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心，和当年的林敬言跳动着同样的热度与力度。
他们比谁都更为契合交融，却又是那样独立分明，骄傲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不容妥协。
正文开头，方锐想，就像他曾经一点一点地把整个世界展开在你面前，然后交付到你手里。但我想说其实并不只是这样，你又何尝不是把你的世界一点点展开交到了他的手中？谁都知道当年的唐三打也是个正面强上的角色，可后来他在你的指导赛下，配合着走上了猥琐流。感情这种事，一旦哪方有了倚重，就会失衡。可他们不是，从方锐擅自主张不要接任唐三打开始，他们就已经站在了完全平等的位置上。
他把一整个世界展开在你眼前，将茫茫前路铺就于你脚下，然后把自己交到了你的手里，也将你的手牢牢握在了掌心。
未来或有万水千山，而你们比肩同行。
这是独属于你们自己的道路，就算你们曾经对立，但你们始终比肩，从过去到未来，在这一路跋涉，从来都没有远离。
我想，这是我能想到的，属于林敬言和方锐这两个人最好的爱情诠释。